改革開放 40 年以來，我(wo)國(guo)(guo)的(de)(de)經濟取得了史(shi)無(wu)前(qian)例的(de)(de)發(fa)展，極(ji)大地提高了綜合國(guo)(guo)力和民(min)眾生(sheng)活水平(ping)，但(dan)同時也付出了高昂的(de)(de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代價，嚴重(zhong)(zhong)的(de)(de)環境污(wu)染和生(sheng)態(tai)破壞給我(wo)國(guo)(guo)居民(min)健康和福祉(zhi)帶(dai)來了嚴重(zhong)(zhong)威(wei)脅。

盡快改善生態(tai)環境質量已經成為人民群眾的迫切需(xu)求，也是我國(guo)(guo)全(quan)面建(jian)成小康社會、建(jian)設“美麗中國(guo)(guo)”的必然要求。

隨著生態環境(jing)(jing)保護力度的(de)加大(da)，我國(guo)生態環境(jing)(jing)惡化趨勢在一定程(cheng)度上得到了(le)遏制(zhi)，并引發了(le)決(jue)策部(bu)門對(dui)我國(guo)何時達到生態環境(jing)(jing)質量拐點的(de)疑問。

對(dui)“何時達(da)到(dao)拐點”的(de)判(pan)斷(duan)，直接關系到(dao)十九大和面向“百年強國”的(de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保護戰略部署，以(yi)及未來我國保護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付出的(de)社會經(jing)濟成本。

盡管(guan)已有研(yan)究(jiu)對我國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質(zhi)量(liang)拐點進行了研(yan)判，但(dan)沒有明(ming)確界定“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質(zhi)量(liang)拐點”的(de)(de)內涵(han)，往往以某(mou)一(yi)域幾個常規指(zhi)標作為衡量(liang)“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質(zhi)量(liang)拐點”的(de)(de)依據，忽略了我國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問題的(de)(de)綜合性(xing)、復雜性(xing)和嚴峻(jun)性(xing)，得出的(de)(de)結論(lun)往往偏于樂(le)觀，不(bu)利于我國制(zhi)定切合實際的(de)(de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保護(hu)戰略和目(mu)標。

針對(dui)我(wo)國生態(tai)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拐點(dian)(dian)的(de)一項研究，在重新界定生態(tai)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拐點(dian)(dian)內涵的(de)基礎上，建立了生態(tai)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拐點(dian)(dian)衡量(liang)(liang)指標體系和預(yu)測分析框架，結(jie)合情景模擬、趨勢(shi)外推(tui)、對(dui)照國際(ji)經驗、專家(jia)咨(zi)詢相結(jie)合的(de)方法，預(yu)測了我(wo)國不同域跨(kua)越生態(tai)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拐點(dian)(dian)的(de)時間節點(dian)(dian)。

生(sheng)態環境質量演(yan)變影響因素分析框架(jia)

P=Population（人口），A=Affluence（富裕度(du)），T=Technology（技(ji)術）

 

哪些因素(su)對(dui)未來我國生(sheng)態環境產(chan)生(sheng)影響？

人口因素  
人口規模的影響

考慮(lv)二孩政策的影響，到 2030 年我國總人口(kou)將(jiang)達(da)到 14.5 億左(zuo)右。隨著人口(kou)增加(jia)，我國能源(yuan)、水、土地資源(yuan)的需求以及城鎮生活污染物(wu)的排(pai)放量將(jiang)顯著增加(jia)，生活污染物(wu)治(zhi)理(li)壓力(li)將(jiang)加(jia)大(da)。

人口城鎮化影響

到(dao) 2030 年(nian)，我國常住(zhu)人口城(cheng)(cheng)鎮化(hua)率將由(you) 2017 年(nian)的 58.5% 增至 70.0% 左右，新增城(cheng)(cheng)鎮人口 2.0 億以上，這將進一步加(jia)大水土資源以及沙石、水泥、鋼(gang)材(cai)建筑材(cai)料的消費和(he)需求，帶(dai)來持續的生態環境壓(ya)力。

人口遷移的影響

2000—2010 年，我國省際人(ren)(ren)口遷移總規(gui)模約(yue) 1.05 億(yi)(yi)人(ren)(ren)。此外，我國有著規(gui)模龐大(da)的(de)流動(dong)人(ren)(ren)口，2017 年為(wei) 2.44 億(yi)(yi)人(ren)(ren)，這些(xie)流動(dong)人(ren)(ren)口何去(qu)何從直接影響未來我國生(sheng)態環(huan)境壓力的(de)空間格局。總體趨勢是，人(ren)(ren)口將進一步(bu)向重點經濟區(qu)和城市群(qun)地區(qu)聚集，將給這些(xie)地區(qu)帶來較大(da)的(de)生(sheng)態環(huan)境壓力。

 

經濟因素  

根(gen)據世界(jie)銀行(xing)的預測，到 2030 年(nian)我國將成為世界(jie)一大經(jing)濟體，進入高收入國家(jia)行(xing)列。在這一過程中，經(jing)濟能否順利(li)實現轉型(xing)升(sheng)級，決(jue)定(ding)著未來我國所承受(shou)的生態環境壓力。

所幸的是，促進轉型升級已經受到黨中央和國務院(yuan)的高(gao)度重視。黨的十(shi)八屆(jie)五中全會(hui)提(ti)出“創新、協調、綠色(se)、開(kai)放、共享”五大發展(zhan)理(li)念，這些理(li)念的付諸實(shi)施將有(you)助(zhu)于減(jian)緩社會(hui)經濟發展(zhan)帶來的生(sheng)態環境壓(ya)力。

我國經濟正逐步從(cong)以投資、工業(ye)為(wei)(wei)主，較多依靠(kao)外需(xu)的結構，轉(zhuan)向以消(xiao)費、服(fu)務業(ye)為(wei)(wei)主，更多地依靠(kao)內需(xu)的結構。

三產業占(zhan)GDP比重(zhong)將繼續提(ti)升，逐步成為經濟發(fa)展(zhan)的(de)(de)支(zhi)柱產業。工(gong)業化已(yi)經進入后期，重(zhong)化工(gong)業高(gao)(gao)速(su)發(fa)展(zhan)的(de)(de)階(jie)段已(yi)接近(jin)尾聲，一些高(gao)(gao)耗能高(gao)(gao)污染產業產出接近(jin)峰值。

同時，以綠色、智能、共享為特征的(de)新一輪(lun)產(chan)業(ye)(ye)革命(ming)蓄(xu)勢待發，我(wo)國是實現新一輪(lun)產(chan)業(ye)(ye)革命(ming)的(de)理想場(chang)所(suo)。總體而言，經濟結(jie)構將朝著有利于減緩(huan)生態環境壓力(li)的(de)方(fang)向轉變(bian)。

 

消費帶來的(de)生態環境(jing)壓(ya)力將日(ri)漸增大。據全球生態足跡網絡（GFN）核算(suan)，我(wo)國人(ren)均生態足跡由 2000 年的(de) 1.95 全球公頃上(shang)升到 2014 年的(de) 3.71 全球公頃。

盡管仍低于(yu)發達國(guo)家平(ping)均(jun)(jun)水平(ping)，但卻是 2014 年我國(guo)人(ren)均(jun)(jun)生態承載力的(de) 1.87 倍。而且，GFN 核(he)算(suan)顯示，大(da)多數發達國(guo)家人(ren)均(jun)(jun)生態足(zu)跡在至少超過 5.0 全球公頃以后，才進(jin)入(ru)相對(dui)緩慢的(de)增長或穩定階段。

如果未來我國生態(tai)足跡的演(yan)變符合這一(yi)規律，那么隨著收入的提高，將面(mian)臨(lin)更加嚴峻的生態(tai)赤字問(wen)題。

國際(ji)貿易帶(dai)來的(de)(de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影響不容忽視。2013 年以來，我國成為全(quan)球一大(da)貿易國。巨(ju)額貿易順差的(de)(de)背后(hou)，隱藏著大(da)量環境污(wu)染(ran)物、生(sheng)態(tai)產品和服(fu)務(wu)的(de)(de)凈(jing)輸出。到 2030 年我國在(zai)世(shi)界貿易中(zhong)的(de)(de)份額可能增加一倍，隱藏的(de)(de)生(sheng)態(tai)產品和服(fu)務(wu)的(de)(de)進出口也將持(chi)續增長。

一方面(mian)(mian)，隨(sui)(sui)著出口(kou)結構向價值(zhi)鏈上游轉移，預計我國出口(kou)產品(pin)(pin)中高生態(tai)(tai)影響產品(pin)(pin)的比例(li)將減小。另一方面(mian)(mian)，隨(sui)(sui)著國內生態(tai)(tai)保護政(zheng)策從緊和居民消費的增長，我國對進(jin)口(kou)國外生態(tai)(tai)產品(pin)(pin)和服務的依賴性將有(you)所(suo)增加(jia)，也將面(mian)(mian)臨愈發嚴重(zhong)的綠(lv)色(se)貿(mao)易壁壘。

 

科(ke)技因素  

當(dang)前，新一輪科技革命(ming)和產(chan)(chan)業(ye)(ye)變革正在孕育興起(qi)，有望加快我國產(chan)(chan)業(ye)(ye)綠色轉(zhuan)(zhuan)型(xing)。新科技革命(ming)在促進傳(chuan)統產(chan)(chan)業(ye)(ye)的(de)(de)轉(zhuan)(zhuan)型(xing)升級的(de)(de)同(tong)時，將(jiang)(jiang)形成(cheng)若干新興產(chan)(chan)業(ye)(ye)，實現對傳(chuan)統產(chan)(chan)業(ye)(ye)的(de)(de)替(ti)代，使未來(lai)產(chan)(chan)業(ye)(ye)發展呈(cheng)現去物(wu)質化的(de)(de)特征(zheng)，單(dan)位(wei)價值(zhi)創造(zao)的(de)(de)生態環境影響將(jiang)(jiang)大幅下降(jiang)。

 

歷史遺留問題  
未來一段時間，我國生(sheng)(sheng)態環境質量(liang)的(de)演變(bian)還受一些歷史(shi)遺(yi)留(liu)問題的(de)影(ying)響，如大量(liang)的(de)礦(kuang)(kuang)產尾(wei)礦(kuang)(kuang)、累積的(de)重(zhong)金屬和(he)化(hua)學品污染、一些難以逆轉的(de)生(sheng)(sheng)態退化(hua)和(he)生(sheng)(sheng)物多樣性(xing)喪失(shi)等。

這(zhe)些歷史遺留問題(ti)通過長時(shi)間(jian)累積，帶(dai)來的(de)生態(tai)環境(jing)風險可能會在未(wei)來一段時(shi)間(jian)內陸續(xu)爆發(fa)，推遲(chi)我國(guo)生態(tai)環境(jing)質量拐點的(de)到來。

 

氣候(hou)變化  

我國生態環境對全球氣候(hou)變化(hua)的響(xiang)應極為敏感(gan)。未來我國氣候(hou)變暖趨勢將進一步加(jia)劇，極端天氣氣候(hou)事件發生頻率可(ke)能增加(jia)，降水(shui)分布不均(jun)現象(xiang)更(geng)加(jia)明(ming)顯，干旱區范圍可(ke)能擴大。

如此強烈的氣候變化將(jiang)對自然(ran)生(sheng)(sheng)態系統(tong)產生(sheng)(sheng)較(jiao)大影(ying)響，使生(sheng)(sheng)態系統(tong)的格局、質量(liang)和(he)服務功能發生(sheng)(sheng)變化，并加大生(sheng)(sheng)物多(duo)樣性喪失(shi)的風險(xian)。

 

公眾意識(shi)  

一項調(diao)查(cha)顯示，我國青年群體的環(huan)境意(yi)識水平明顯高于其他群體。但青年群體對于自身在環(huan)境保護中(zhong)的作用的認識相對欠缺(que)，為環(huan)保付費的意(yi)識還(huan)較為淡(dan)薄。

因此，未(wei)來(lai)我國(guo)公眾生態環境意(yi)識的(de)提升，更多體現在對良好生態環境的(de)訴求(qiu)上，但離真正環境意(yi)識的(de)覺醒，全民參與生態環境保護(hu)還有(you)較(jiao)大差(cha)距。

 

制度和政治因(yin)素  

制度和政策因素對生(sheng)態環(huan)(huan)境變化(hua)具有至關重(zhong)要的(de)影響，決定著(zhu)我國以多快的(de)速度跨(kua)越生(sheng)態環(huan)(huan)境質量拐點。

隨著國(guo)家生態文明(ming)建設戰(zhan)略(lve)和(he)(he)創(chuang)新驅動發展戰(zhan)略(lve)的(de)實施、生態文明(ming)四梁八(ba)柱制度體系(xi)的(de)建設和(he)(he)完善(shan)，將(jiang)倒逼生產(chan)(chan)方(fang)式(shi)轉型和(he)(he)生產(chan)(chan)技術(shu)進(jin)步，而新能(neng)源技術(shu)、綠色化生產(chan)(chan)方(fang)式(shi)將(jiang)有望加快扭轉我國(guo)生態環境惡化的(de)趨勢，促(cu)進(jin)我國(guo)提(ti)前跨越生態環境質量拐點。

 

工程技術因素  

自2000年以來相繼實施的(de)“天(tian)然林資源保護工(gong)程(cheng)(cheng)”“退(tui)耕(geng)還林還草”等重大(da)生態工(gong)程(cheng)(cheng)在改善我國(guo)生態系統質量(liang)、提升(sheng)服務功(gong)能(neng)中發(fa)揮重要作用。

“十三五”期間，我(wo)國(guo)將擴大退耕還林還草(cao)，加強草(cao)原(yuan)保(bao)護(hu)；完善(shan)天(tian)然(ran)林保(bao)護(hu)制度，全面(mian)停止天(tian)然(ran)林商業性(xing)采(cai)伐；實(shi)施(shi)(shi)山水(shui)林田(tian)湖生態(tai)(tai)保(bao)護(hu)和修復(fu)工程，筑牢生態(tai)(tai)安(an)全屏(ping)障。這些重大生態(tai)(tai)工程的實(shi)施(shi)(shi)，將有助于我(wo)國(guo)生態(tai)(tai)質量的進一步改善(shan)。

 

不同域生態環境質量將如何變化？

拐點何時到來？

 

大氣環境質量  
我國(guo)二(er)氧化硫(liu)（SO2）、二(er)氧化氮(dan)（NO2）、細顆粒物(wu)（PM2.5）等(deng)常規大氣環境質(zhi)量監測指(zhi)標正在逐步改(gai)善。但由于長期以(yi)來缺乏有效的控制(zhi)措施，揮(hui)發性有機污染(ran)(ran)物(wu)（VOCs）污染(ran)(ran)未見明(ming)顯改(gai)善，臭(chou)氧污染(ran)(ran)仍在加劇。

 

揮發性有機污染物包含 100 多種常見(jian)化合物，涉及(ji)上百個行業，排(pai)放(fang)點源多而分散，無(wu)組織排(pai)放(fang)嚴重，難以集(ji)中(zhong)有效收集(ji)處理(li)，減排(pai)面臨巨大的挑(tiao)戰。

臭(chou)氧(yang)(yang)已成(cheng)為繼 PM2.5后困擾城市(shi)空(kong)氣質量的另(ling)一種二次(ci)污(wu)(wu)染(ran)物。2013—2017 年，全國實施新(xin)標(biao)準(zhun)一階段(duan)監測的 74 個城市(shi) 臭(chou)氧(yang)(yang)污(wu)(wu)染(ran)明顯(xian)加劇(ju)。臭(chou)氧(yang)(yang)的生(sheng)成(cheng)與 NOx 和揮發性(xing)有機(ji)污(wu)(wu)染(ran)物 等其(qi)他大(da)氣污(wu)(wu)染(ran)物相關性(xing)較(jiao)大(da)，原因復雜，防治(zhi)難度大(da)，未來一段(duan)時間有進一步惡化的風險(xian)。

預測結(jie)果顯示：我國基于常規監(jian)測指標的(de)大(da)氣環境(jing)質量(liang)(liang)拐點將出(chu)現(xian)在 2020—2025 年(nian)；但要想實現(xian)從污染(ran)峰值到(dao)治理(li)實現(xian)較好的(de)、能夠讓公眾(zhong)滿意的(de)大(da)氣環境(jing)質量(liang)(liang)要到(dao) 2030—2035 年(nian)；而考慮(lv)到(dao) VOCs、臭氧污染(ran)和(he)氣候變化等新因素的(de)質量(liang)(liang)拐點則要延遲到(dao) 2040 年(nian)前(qian)后。

 

水環境質量  
我國化學需氧量（COD）和氨氮（NH3-N）等(deng)常規環境污染物排放量已進入(ru)持續下降的(de)通(tong)道，伴(ban)隨(sui)的(de)是全國河(he)流斷(duan)面水(shui)質優于 Ⅲ 類的(de)斷(duan)面百分比呈現(xian)穩步(bu)增(zeng)長的(de)趨勢。

但湖(hu)泊與濕地水環境(jing)質量受換水周期長以及底泥、湖(hu)泊沿岸歷史累積(ji)的污染物(wu)影(ying)響，尚未出現(xian)持(chi)續、明顯的改善趨勢。如果將(jiang)一(yi)些(xie)當前未監測、未管理的新型污染物(wu)，如持(chi)久性有機(ji)污染物(wu)、抗生素(su)、微塑料(liao)、內(nei)(nei)分泌(mi)干(gan)擾物(wu)等考慮在內(nei)(nei)，未來一(yi)段(duan)時間內(nei)(nei)，我國水環境(jing)質量將(jiang)進一(yi)步惡化。

做(zuo)出這一判斷(duan)主要(yao)基于 4 個原因：

1.目前我(wo)國一些流域已經受到這些新型(xing)污染物的嚴(yan)重污染；

2.針對這些污染物的研(yan)究不(bu)足(zu)，缺乏(fa)必要的基礎(chu)數據和成本(ben)可控的減排和治理技術；

3.這些污染物(wu)尚未(wei)受到政府(fu)的重(zhong)視，缺乏有效的管控措施；

4.這些污染物在(zai)環境中難以降解、具(ju)有累積性。

綜合考慮各(ge)方面因素，預計我國基(ji)于常規監測指(zhi)標、公眾感知和考慮新因素的(de)水環境質量拐點(dian)將分別出現(xian)在 2025—2030 年(nian)(nian)、2035—2040 年(nian)(nian)和 2050 年(nian)(nian)前后。要(yao)想在 2035 年(nian)(nian)實(shi)現(xian)水環境質量的(de)根(gen)本性轉(zhuan)變、2050 年(nian)(nian)達(da)到建成“美麗中(zhong)國”的(de)目標，還需付諸較大努力。

 

土壤環境質量  
據 2014 年(nian)全國土(tu)(tu)壤(rang)(rang)污染調查資(zi)料(liao)，我國土(tu)(tu)壤(rang)(rang)環(huan)境狀況總體不容(rong)樂(le)觀，耕地土(tu)(tu)壤(rang)(rang)環(huan)境質(zhi)量堪憂，工礦業廢(fei)棄地土(tu)(tu)壤(rang)(rang)環(huan)境問題突出(chu)。

 

隨著社會經濟的快(kuai)速(su)發展，重金屬、酞酸酯(zhi)、抗生素(su)、放射性(xing)核(he)素(su)、病原菌等各類污(wu)染物(wu)仍(reng)以(yi)多(duo)形態(tai)、多(duo)方式、多(duo)途徑進入土(tu)壤環境，使(shi)我國土(tu)壤污(wu)染面積在(zai)(zai)擴大、程(cheng)度在(zai)(zai)提高、危害在(zai)(zai)加(jia)劇，土(tu)壤環境問題(ti)呈現多(duo)樣性(xing)和(he)復(fu)合性(xing)的特點(dian)，風險管控難(nan)度進一步加(jia)大。

同時，氣候(hou)變暖(nuan)可能(neng)使一(yi)些(xie)被土壤(rang)吸附的污染物由固定態(tai)轉變為游(you)離態(tai)被釋放出來，加劇土壤(rang)環(huan)境風(feng)險(xian)。因此，未來一(yi)段時間，我國土壤(rang)環(huan)境質量存在(zai)進一(yi)步惡化風(feng)險(xian)。

相對(dui)于大(da)(da)氣和(he)(he)水環境，實(shi)現土壤(rang)(rang)環境質(zhi)量拐(guai)(guai)點的(de)難(nan)度更(geng)大(da)(da)。預計基于常規監測(ce)指標(biao)、公眾感知(zhi)和(he)(he)考慮新因(yin)素的(de)土壤(rang)(rang)環境質(zhi)量拐(guai)(guai)點將分(fen)別(bie)出現在 2040 年左(zuo)右(you)、2050 年左(zuo)右(you)和(he)(he) 2050 年以后。土壤(rang)(rang)污(wu)染將成(cheng)為未來我國(guo)(guo)建設百年強國(guo)(guo)、建成(cheng)“美麗中國(guo)(guo)”的(de)重大(da)(da)瓶(ping)頸問題，需要(yao)做好中長期污(wu)染防控部(bu)署。

 

農村環境質量  
當前，我(wo)國農村(cun)地區(qu)面臨十分(fen)(fen)嚴重的環境(jing)污染問題。隨著農村(cun)經濟的發(fa)展，農村(cun)人(ren)均垃(la)圾產生(sheng)量及垃(la)圾成分(fen)(fen)日趨接近(jin)城市水平。與此同(tong)時，隨著農村(cun)種養業的快速發(fa)展，人(ren)畜禽糞便和農作物(wu)秸稈產生(sheng)量劇增。

 

農(nong)村環境面臨點源與(yu)面源、生(sheng)(sheng)活(huo)和生(sheng)(sheng)產、外(wai)源性(xing)(xing)和內生(sheng)(sheng)性(xing)(xing)污染共存的局面。由于農(nong)村的生(sheng)(sheng)產生(sheng)(sheng)活(huo)分散，各(ge)類污染物集中處理難度大、成本高。

盡管近(jin)年來(lai)我(wo)國加強了農(nong)村(cun)環(huan)境整治(zhi)力度(du)，但(dan)治(zhi)理(li)能力趕不(bu)上破壞速度(du)，環(huan)境仍在惡化(hua)。但(dan)隨(sui)著農(nong)村(cun)人口的減少(shao)及污(wu)染防(fang)治(zhi)力度(du)的加大，農(nong)村(cun)環(huan)境惡化(hua)的趨勢將有望在未來(lai)一段時間得到緩解。

綜(zong)合(he)考(kao)慮(lv)各方面因素(su)，預(yu)計基(ji)于常(chang)規(gui)監測指標、公眾感知和考(kao)慮(lv)新因素(su)的農村環境(jing)質量拐點將分(fen)別出現在2025—2030 年(nian)、2030—2035 年(nian)和 2050 年(nian)前(qian)后(hou)。

 

近海環境質量  
 歷年中國海洋環境(jing)狀況公報顯(xian)示，近年來，我國以常規環境(jing)監測指標衡量的近海水環境(jing)質量基本保持穩(wen)定，總體(ti)良好。

但(dan)(dan)陸源排污(wu)(wu)引起的(de)近岸局部海域特別是河口(kou)、海灣(wan)區域水環境污(wu)(wu)染(ran)問題依然(ran)嚴重。隨著陸源排污(wu)(wu)量的(de)減(jian)少(shao)，這些常規污(wu)(wu)染(ran)將減(jian)緩。但(dan)(dan)由于缺乏(fa)有效的(de)控制措施，一些新型污(wu)(wu)染(ran)物污(wu)(wu)染(ran)將加劇。

研究顯示，我(wo)國近海有機氯(lv)農藥和多(duo)氯(lv)聯苯、抗(kang)生素濃(nong)(nong)度顯著高于其他(ta)國家和地區；內分泌(mi)干擾物濃(nong)(nong)度、微塑料含量持平或低(di)于其他(ta)地區，但入海河流中(zhong)的濃(nong)(nong)度較(jiao)高，未來污染將進一(yi)步加劇。

預(yu)計隨(sui)著陸源排放量(liang)的(de)減(jian)少，近(jin)海水環境質量(liang)預(yu)計在(zai) 2020—2025 年能夠(gou)實現(xian)以(yi)常規監測(ce)指標衡量(liang)的(de)質量(liang)拐(guai)(guai)點；而實現(xian)公眾(zhong)感知的(de)質量(liang)拐(guai)(guai)點要到 2035—2040 年；受(shou)眾(zhong)多(duo)新(xin)型污染物的(de)影響，預(yu)計 2050 年左右才實現(xian)考(kao)慮到新(xin)因素的(de)質量(liang)拐(guai)(guai)點。

 

陸域陸地生態質量  
全(quan)國生(sheng)(sheng)態環境十年(nian)變化遙(yao)感調查評(ping)估顯示(shi)，2000—2010 年(nian)全(quan)國陸域生(sheng)(sheng)態質量總體好轉，服務功能明(ming)顯提(ti)升。隨著國土空間開發格(ge)局和產業結構(gou)的(de)優化，以(yi)及生(sheng)(sheng)態保護與生(sheng)(sheng)態恢復工程的(de)實施，我(wo)國陸地生(sheng)(sheng)態質量將進一(yi)步(bu)提(ti)高。

 

但考慮到當(dang)前我國(guo)生(sheng)(sheng)態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本底差、生(sheng)(sheng)態問(wen)(wen)題依然(ran)突(tu)出，生(sheng)(sheng)態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改善需(xu)遵循自然(ran)規律，難以在(zai)短期(qi)內取得(de)到質(zhi)的(de)飛躍(yue)，未來較長(chang)一(yi)段時間內將面臨生(sheng)(sheng)態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差、生(sheng)(sheng)態問(wen)(wen)題突(tu)出和優(you)質(zhi)生(sheng)(sheng)態產品供應(ying)不足的(de)問(wen)(wen)題。同(tong)時，受人口聚集(ji)和開發活動(dong)(dong)的(de)驅動(dong)(dong)，中西部新興城市群地(di)區(qu)和“一(yi)帶一(yi)路”節點(dian)城市，生(sheng)(sheng)態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存(cun)在(zai)進一(yi)步惡(e)化的(de)風險。

預計陸(lu)域陸(lu)地(di)生(sheng)態(tai)質量能在 2020—2025 年能夠(gou)實(shi)現(xian)由(you)總體(ti)改(gai)善、局部惡化向全面改(gai)善轉(zhuan)變的拐(guai)點，但想要到達公(gong)眾感(gan)知的、滿足公(gong)眾對優(you)質生(sheng)態(tai)產品需求的生(sheng)態(tai)質量拐(guai)點，預計要到 2050 年前后。

 

陸域濕地生態質量  
長期以(yi)來，大(da)規模農業(ye)開墾、周(zhou)(zhou)邊(bian)開渠排水、過度圍墾養(yang)殖、捕(bu)撈與放牧(mu)，特別是近 20—30 年，各(ge)地大(da)規模的沿江、沿湖、沿岸開發，給濕地生(sheng)態系統帶來了巨大(da)壓力(li)，使我國(guo)自(zi)然濕地持續(xu)減少，人工濕地持續(xu)增加；使其(qi)作為(wei)珍稀物種(zhong)避難所和環境(jing)與水文調節器的功能衰退，導(dao)致濕地生(sheng)物多(duo)樣(yang)性持續(xu)下降(jiang)，環境(jing)污染嚴重，河流斷流、濕地干枯、周(zhou)(zhou)邊(bian)地區(qu)洪澇災害頻發。

 

盡管近(jin)年來(lai)(lai)，我(wo)國已加強了(le)濕地(di)(di)(di)的(de)保(bao)護和(he)恢復，但社會經(jing)濟發展對濕地(di)(di)(di)的(de)脅迫在短(duan)期內難以緩解，氣(qi)候變化也通(tong)過影響濕地(di)(di)(di)的(de)水溫、土溫和(he)水文(wen)節律，給濕地(di)(di)(di)生(sheng)態系統(tong)帶來(lai)(lai)潛(qian)在負面(mian)影響，而且濕地(di)(di)(di)的(de)自我(wo)修復也需要經(jing)歷較長的(de)周期。因此(ci)，未來(lai)(lai)一(yi)(yi)段時間我(wo)國陸地(di)(di)(di)濕地(di)(di)(di)生(sheng)態質(zhi)量仍存在進一(yi)(yi)步(bu)惡化的(de)風險。

相對(dui)(dui)于(yu)陸地生態(tai)(tai)系(xi)(xi)統(tong)，退化濕地生態(tai)(tai)系(xi)(xi)統(tong)的(de)(de)(de)恢復難度(du)更大，生態(tai)(tai)質(zhi)量拐點到來的(de)(de)(de)時(shi)間也將(jiang)更晚(wan)。預計 2025—2030 年能(neng)夠實(shi)現(xian)濕地生態(tai)(tai)質(zhi)量由持(chi)續惡化向(xiang)逐步改善的(de)(de)(de)轉變，2050 年能(neng)夠實(shi)現(xian)公眾感知的(de)(de)(de)、滿足(zu)公眾對(dui)(dui)優質(zhi)生態(tai)(tai)產品(pin)需求的(de)(de)(de)質(zhi)量拐點。

 

近海生態質量  
長期以來，受(shou)圍填(tian)海、陸(lu)源(yuan)污染物排放、過度(du)捕(bu)撈、外(wai)來物種(zhong)入侵和氣候變(bian)化(hua)等因素的影響，我國近海生(sheng)(sheng)態質量持續惡化(hua)，人工岸線(xian)無序增(zeng)長，自然岸線(xian)不斷減少(shao)，濱海濕地大幅萎縮，珊(shan)瑚(hu)礁(jiao)、紅樹林及(ji)河(he)口區等重要資(zi)源(yuan)生(sheng)(sheng)物的生(sheng)(sheng)存生(sheng)(sheng)境(jing)大面積喪失，生(sheng)(sheng)態系統健康受(shou)損。

 

歷年中國(guo)海(hai)洋環境狀況公報顯示，我國(guo)近海(hai)的(de)河口、海(hai)灣、灘涂濕地、珊瑚礁(jiao)、紅樹林和(he)海(hai)草床(chuang)等典型(xing)生態系(xi)統(tong)多(duo)處于亞健(jian)康或不健(jian)康狀況。我國(guo)有記錄的(de)赤潮次數(shu)雖有下(xia)降的(de)趨勢，但有毒有害藻赤潮比(bi)例在上升(sheng)，規模也在不斷(duan)增加。

未來一段時間，我(wo)國(guo)近海生(sheng)態質量仍將受(shou)高強度的人類活(huo)動和(he)氣候變化的長期(qi)影響，短期(qi)內難以扭轉持(chi)續惡(e)化的趨勢。

相(xiang)對(dui)于陸(lu)域濕地生(sheng)態(tai)系(xi)統，近海生(sheng)態(tai)系(xi)統受(shou)到(dao)(dao)更(geng)多因(yin)素的影響(xiang)，因(yin)此實現生(sheng)態(tai)質量(liang)由持(chi)續惡化向逐步(bu)改善轉變的拐點時間更(geng)晚，預計要(yao)到(dao)(dao) 2030—2035 年，而實現公眾感知的生(sheng)態(tai)質量(liang)拐點則至少要(yao)到(dao)(dao) 2050 年前后。

 

生態環境質量(liang)拐(guai)點總體判斷(duan)

 

未來(lai) 5—10 年(nian)是我國(guo)經濟社會發展的(de)重要戰略機(ji)遇期，也是資源(yuan)環境和生(sheng)態約(yue)束加(jia)劇的(de)矛盾凸顯期。

經濟的(de)中高速增(zeng)長、大(da)規模城鎮(zhen)化(hua)、對傳(chuan)統工業化(hua)的(de)路(lu)徑依賴(lai)和居民消費(fei)增(zeng)長，將給我(wo)國生態(tai)(tai)(tai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帶來(lai)持(chi)續增(zeng)加的(de)壓力，使我(wo)國生態(tai)(tai)(tai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面臨(lin)持(chi)續惡化(hua)的(de)風險。同時，一(yi)些歷史遺留(liu)的(de)累積(ji)性環(huan)境(jing)(jing)污染、生態(tai)(tai)(tai)破壞問(wen)題可能集中爆(bao)發，一(yi)些新型(xing)污染物污染有可能加劇。

如(ru)果不采(cai)取積(ji)極(ji)(ji)的(de)保護措施，我國(guo)一些重點(dian)經濟(ji)區(qu)、城市群地區(qu)及生(sheng)態脆弱(ruo)區(qu)將面(mian)臨極(ji)(ji)為嚴(yan)峻的(de)資源約束加(jia)劇、生(sheng)態環(huan)境(jing)惡(e)化、生(sheng)態問題(ti)加(jia)劇等問題(ti)，嚴(yan)重危及我國(guo)的(de)可持(chi)續(xu)發展。

未來 5—10 年(nian)也是生態(tai)文明建(jian)設(she)全面融(rong)入我國社會主義事業“五位(wei)一體(ti)”總體(ti)布局、生態(tai)環境體(ti)制改革深入推進、社會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(tai)的(de)重要(yao)時期。

科(ke)技(ji)水平的(de)提高(gao)、經(jing)濟(ji)發(fa)展理念(nian)和(he)方式的(de)轉變、生(sheng)態保(bao)護制度的(de)建設和(he)完善、生(sheng)態保(bao)護投入的(de)增加，以及公眾生(sheng)態意(yi)識(shi)的(de)覺醒等，則有(you)利(li)于(yu)增強全(quan)社會生(sheng)態環境(jing)保(bao)護的(de)響應力度、優化響應模式，減緩(huan)我國面臨(lin)的(de)生(sheng)態環境(jing)壓力和(he)風(feng)險。

不(bu)同環(huan)境(jing)介(jie)質、不(bu)同生態(tai)系統，承受的(de)生態(tai)環(huan)境(jing)壓力不(bu)一，面臨的(de)問(wen)題(ti)和治理難度差(cha)異(yi)大，使其生態(tai)環(huan)境(jing)質量拐(guai)點(dian)到來的(de)時間(jian)存在較(jiao)大差(cha)異(yi)。

大氣污(wu)染控制相對(dui)較(jiao)(jiao)易，只要控制了污(wu)染物排放量(liang)，便能(neng)較(jiao)(jiao)快實(shi)現環境質(zhi)量(liang)的改善，因此其將率先跨越各(ge)類(lei)質(zhi)量(liang)拐(guai)點(dian)(dian)。相較(jiao)(jiao)而言，受湖泊、濕地、近(jin)海水環境恢(hui)復周期(qi)長和眾(zhong)多新型(xing)污(wu)染物的影(ying)響，各(ge)類(lei)陸域和近(jin)海水環境質(zhi)量(liang)拐(guai)點(dian)(dian)將比(bi)對(dui)應的各(ge)類(lei)大氣環境質(zhi)量(liang)拐(guai)點(dian)(dian)滯后(hou) 5—10 年左(zuo)右。

土壤污染治理面臨更(geng)大的挑(tiao)戰，各類拐(guai)點出現的時間將比陸域大氣和水環(huan)境質(zhi)量拐(guai)點大為延后，將成為 2035 年我國實現生態環(huan)境質(zhi)量根本性轉變、基本建(jian)成“美麗(li)中國”的關(guan)鍵瓶(ping)頸(jing)因素(su)。

生(sheng)態方面，陸域(yu)陸地生(sheng)態系(xi)統將(jiang)(jiang)率先(xian)跨越各(ge)類質量(liang)拐點(dian)；濕地生(sheng)態系(xi)統受(shou)破壞后(hou)需要(yao)經歷更長的恢(hui)復周期，實現拐點(dian)的時間將(jiang)(jiang)晚 5—10 年；近海(hai)生(sheng)態質量(liang)還將(jiang)(jiang)受(shou)漁(yu)業(ye)水產養殖、過度(du)捕撈和氣候變(bian)化等(deng)長期影響(xiang)，實現各(ge)類拐點(dian)的時間將(jiang)(jiang)更晚。

總體(ti)而言(yan)，未來一段(duan)時間內(nei)，我國將處于(yu)(yu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改(gai)善(shan)和惡(e)(e)化相(xiang)持階段(duan)，呈現總體(ti)趨于(yu)(yu)改(gai)善(shan)、局部趨于(yu)(yu)惡(e)(e)化，某(mou)些域趨于(yu)(yu)改(gai)善(shan)、某(mou)些域趨于(yu)(yu)惡(e)(e)化，常(chang)規生(sheng)態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監(jian)測指(zhi)標逐(zhu)步改(gai)善(shan)、新型非常(chang)規生(sheng)態(tai)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監(jian)測指(zhi)標仍(reng)趨于(yu)(yu)惡(e)(e)化的特征(zheng)。

2025 年前后，基(ji)本能夠(gou)實現(xian)基(ji)于常規(gui)監(jian)測指標(biao)的(de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質量由逐步惡化向逐步改善(shan)的(de)轉(zhuan)變(bian)，但(dan)離公(gong)眾感知(zhi)的(de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質量由不滿(man)意向滿(man)意轉(zhuan)變(bian)，以及考慮新因素(su)的(de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質量拐點還有(you)較大(da)差距。要實現(xian)黨十(shi)九(jiu)大(da)報告提出(chu)的(de)在 2035 年基(ji)本建(jian)成(cheng)“美麗中(zhong)國(guo)”，2050 年全面建(jian)成(cheng)“美麗中(zhong)國(guo)”的(de)目(mu)標(biao)，仍需要付出(chu)艱(jian)苦卓絕的(de)努(nu)力。

生態環境內涵

學界、政府(fu)和(he)公(gong)眾對(dui)“生(sheng)態環境”概(gai)念的理(li)解存(cun)在著很大(da)的差異(yi)。本文結合科學內(nei)涵、政策(ce)價(jia)值和(he)公(gong)眾感知 3 個(ge)方面，把“生(sheng)態環境”定(ding)義為(wei)：直接影響人類(lei)生(sheng)存(cun)和(he)發(fa)展、主要由于人為(wei)作用(yong)而變化著的自(zi)(zi)然要素與自(zi)(zi)然過程。

既包(bao)括(kuo)普遍共識的(de)“大氣、水、土壤”等狹義(yi)環(huan)境，也包(bao)括(kuo)越來(lai)越引起重視但(dan)仍(reng)存在一定爭議(yi)的(de)“城市熱島現象加劇、郊野生(sheng)態(tai)(tai)景觀退化、海洋和湖泊(bo)富營養化”等生(sheng)態(tai)(tai)問(wen)題，還包(bao)括(kuo)具有很(hen)大社會反響但(dan)不符合(he)狹義(yi)的(de)生(sheng)態(tai)(tai)與環(huan)境定義(yi)的(de)“地(di)下水位下降、洪澇災害(hai)(hai)頻發”等具有生(sheng)態(tai)(tai)環(huan)境屬性的(de)資(zi)源、災害(hai)(hai)等內容。

 

 

什(shen)么(me)是(shi)生態(tai)環境質量拐(guai)點？

 

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質量(liang)(liang)拐(guai)點的研判與對其內涵的理解直接(jie)相關(guan)。面向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管(guan)理決策的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質量(liang)(liang)拐(guai)點，可以從3個方面來(lai)理解。

 

基(ji)于常規(gui)監測(ce)指標的生態環境質量拐點（圖(tu)1，A點）

指以常(chang)規生(sheng)態(tai)環境監測指標衡(heng)量(liang)的(de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質量(liang)由持續惡化轉向逐步改(gai)善(shan)的(de)閾值點。

我國(guo)歷年(nian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狀況(kuang)公(gong)報(bao)、近岸海(hai)域環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質量(liang)公(gong)報(bao)便(bian)是基于常規環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監(jian)測指(zhi)標，評(ping)估我國(guo)環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質量(liang)狀況(kuang)和演變趨勢。

針對我國生態環(huan)境質量(liang)拐點的已有研(yan)究，通常以常規(gui)監測(ce)指標(biao)作(zuo)為(wei)衡量(liang)標(biao)準(zhun)。

 

公(gong)眾感知的生態環境質量拐點(dian)（圖1，B點(dian)）

指被社(she)會公眾普遍接(jie)受、能滿足民眾對良好生態環境需(xu)求的生態環境質量閾(yu)值點。

在我(wo)國，受(shou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評價(jia)(jia)體系建(jian)設滯后的影響(xiang)，政府公布的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信息往往未(wei)包含一些重要(yao)指(zhi)標，使其(qi)難以全面(mian)反映(ying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的實(shi)際情況(kuang)，評估結果也與公眾感知不符。在沒有(you)建(jian)立(li)系統、完整的監測評價(jia)(jia)體系之前(qian)，應(ying)該把公眾感知作為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質量評價(jia)(jia)的重要(yao)標準。

考慮到從生態環境(jing)惡化峰值到治理(li)實現讓公(gong)眾滿意的生態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往(wang)往(wang)需要(yao)較長(chang)的一段時間(jian)，因(yin)此，相對于當前常規監測指標(biao)衡量(liang)(liang)的生態環境(jing)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拐點(dian)(dian)，公(gong)眾感知的質(zhi)量(liang)(liang)拐點(dian)(dian)要(yao)求更高、來(lai)得更遲。

 

考(kao)慮新因(yin)素的生(sheng)態環境質量拐點（圖1，C點）

指在考(kao)慮(lv)部分未觀測指標、區域差(cha)異和(he)(he)恢(hui)復周期等(deng)因素影響后，生態環境質量達到能(neng)夠滿足人類健康和(he)(he)生存(cun)發展需求的閾值點。

未觀測指標方面，一些新型(xing)污染(ran)物已經受到(dao)(dao)學術界的廣泛關注，但沒有(you)納入(ru)到(dao)(dao)當前的環境監測與管理體(ti)系中，在(zai)發(fa)現(xian)其潛在(zai)危(wei)害時，已經通過各種途(tu)徑大(da)(da)量進入(ru)環境，并帶來巨(ju)大(da)(da)的環境健康風險；如(ru)果將這些新型(xing)污染(ran)物納入(ru)監測評價(jia)體(ti)系，將延遲真正意義上的生態環境質量拐(guai)點的到(dao)(dao)來。

區域差異方面，我國(guo)高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(tai)環(huan)(huan)(huan)境(jing)影響產業正逐步向中(zhong)西部地區轉移，使(shi)東部地區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(tai)環(huan)(huan)(huan)境(jing)好轉的同(tong)(tong)時，中(zhong)西部地區存在惡化的風(feng)險；同(tong)(tong)時，西部地區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(tai)環(huan)(huan)(huan)境(jing)更加脆弱(ruo)敏感，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(tai)環(huan)(huan)(huan)境(jing)破壞的恢復(fu)周期更長(chang)，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(tai)環(huan)(huan)(huan)境(jing)質(zhi)量拐點容易(yi)延(yan)后。

恢復(fu)周期方面，介質不(bu)同，受污染(ran)(ran)的(de)(de)恢復(fu)速度也(ye)不(bu)一樣；有(you)些(xie)污染(ran)(ran)只要排放減少了，大自然可(ke)以很快自我修(xiu)復(fu)；但(dan)有(you)些(xie)污染(ran)(ran)，如(ru)河流(liu)的(de)(de)淤泥污染(ran)(ran)、土(tu)壤的(de)(de)重(zhong)金(jin)屬污染(ran)(ran)等(deng)，則需(xu)要較長的(de)(de)恢復(fu)周期，使生態環境質量拐點延后。

 

生(sheng)態環境(jing)質量拐點出現的時機受到各種因素的廣泛影響，具有較大(da)復雜性和不(bu)確定(ding)性。社會經濟發(fa)展轉型程度(du)(du)與(yu)生(sheng)態環境(jing)保(bao)護力度(du)(du)在其中發(fa)揮至關(guan)重(zhong)要的作用(yong)。

如果(guo)加快健(jian)全(quan)完善科學(xue)合理的(de)生(sheng)態(tai)文明制度(du)體(ti)系(xi)，加大(da)環(huan)(huan)保(bao)投入力(li)度(du)，加快形成全(quan)社會和各類(lei)市場主體(ti)積(ji)極參與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保(bao)護的(de)局(ju)面，我(wo)國(guo)將有望提前實現各類(lei)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質量拐點。

但是，促進社會經濟的(de)綠色(se)轉(zhuan)型(xing)和生態(tai)環境(jing)的(de)改善需要遵循社會經濟和自然(ran)演變規律，要避(bi)免過(guo)于冒進的(de)轉(zhuan)型(xing)和保(bao)護戰(zhan)略造成(cheng)過(guo)高的(de)社會經濟成(cheng)本。

因此，面向(xiang)百年強國的(de)(de)轉型和(he)保護(hu)戰略，既要(yao)下打攻堅戰的(de)(de)決(jue)心，解決(jue)當前面臨的(de)(de)突出問題，也(ye)要(yao)做(zuo)好打持久戰的(de)(de)準備，提前布局，解決(jue)當前難以解決(jue)，但未來(lai)可(ke)能危及(ji)我國生態環境安(an)全的(de)(de)潛在風(feng)險(xian)問題。